第7版:绿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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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闲话里的疙瘩

疙瘩,在上海闲话里的原意是“一团糟”的形态。如“看侬呀,哪能拿团新绒线搞成嘎西多疙瘩,解也解勿开了!快点过来帮忙。”不过上海人平时嘴里出现最多的“疙瘩”,是面疙瘩。尤其是这次疫情,封控的时候,呒啥吃,只好经常“面疙瘩”。将面粉弄成较稠的糊状,拿小刀或筷子沿着碗口刮进沸腾的水里,然后再放入做好的“青菜肉丝”汤里,一煮,一锅青菜肉丝面疙瘩便鲜落落地成了。但面疙瘩卖相瘫板,大小不一,形状格里糊涂乱糟糟。但上海人还是比较喜欢,因为方便。也有将面和成团再切成厚片下锅的,但严格讲这已经属于面片了。记得上世纪60年代初,为了垫饥,流行南瓜面疙瘩,可能是南瓜还算不少,可一大锅里,那个面疙瘩难找呀。

因为,疙瘩的这种形态,被上海人用来形容一种心态和关系。有些人性格不爽气,做事情总拖拖拉拉,旁人看不惯,就会批评:“叫侬做点事体,哪能老是疙里疙瘩,勿高兴做,干脆讲清楚!”也有人确实是遇到了不痛快的事,但总闷在心里,不愿说出来,自己又缓解不了,也成了疙瘩。或者是两个人之间因为某件不愉快的事,又不到“翻脸”的程度,互相间也就有了疙瘩。这是就要像对待那团绒线,一起耐心地将它解开。绒线现在不便宜,可友谊却要更加珍贵!

上海人还将疙瘩引申为一种不近情理的过分诉求,过分地讲究,过分地挑剔。对其只能来一句:“界疙瘩做啥啦!”这种疙瘩已经超出了“一团糟”的原意。(顾顺麟)

新闻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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