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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四月下旬,笔者应邀赴安徽参加“中国长三角地区音乐文学学会创作研讨会”,在合肥庐江“东郡乐园”采风时,看到游客们在草地上骑着马游玩,那“笃笃笃”的马蹄声,使笔者浮想联翩……
马——这种有5500万年生存史的动物,约在6000年前的中亚草原(今哈萨克斯坦、乌克兰一带),被游牧民族首次驯化为其运输与牵引动物。马的驯化彻底改变人类交通与战争模式——轮式战车和骑兵的出现,加速了帝国扩张、文化交流与战争形态的变革;农业中,马作为动力(替代牛)提高了耕作效率。马在人类的驯化中,长期与自然环境和人类的互动共存,塑造和推动了人类文明的进程,这在数千年的中华历史发展中也有着深刻的记载。
记得2017年,笔者曾应河南省新郑市委宣传部邀请到该市采风创作,先后参观了“新郑博物馆”、“壹号车马坑”和“郑公壹号大墓”,看到了许多有关马的出土文物、图片和历史资料:在2700年前,古老的溱洧汇流处萧萧马鸣之声,郑武公将郑桓公在陕西棫林建立的郑国,迁都于河南新郑,从此将列国带入到群雄逐鹿争霸中原的时代。
当时,拥有车马数量的多少是衡量国家经济和军事实力的一个重要标志,在一幕幕战争、弭兵、会盟、狩猎等重大历史事件中,车马作为当时最先进的战争和交通工具。车辚辚、马萧萧、纵横驰骋,轮运出一个波澜壮阔的篇章。
在那个年代,车马也是个人身份和等级的象征,其华服车马也是礼仪文化的组成部分。“车马坑”是我国商、周、秦、汉时期大中型墓葬的专用陪葬坑,体现了古代葬制乃至礼仪制度的核心内容,是我国古代文明的一种重要遗迹。在笔者参观的“壹号车马坑”中,有殉葬的豪华车辆22辆,马40余匹,是我国目前发现的春秋时期葬车最多的车马坑。该坑车辆形制多样并且多数车可以复原,是难得一见的古代车马实物奇观,为古代车马葬制、古车发展史、用车制度等研究领域提供了珍贵资料。
车马作为交通工具,从商周起沿袭了数千年。2023年4月下旬,笔者在江苏扬州的“汉广陵王墓博物馆”参观时,看到展厅内好几处地方都置放着仿制的“驷马安车”。当时使用安车是有严格规定的:天子驾六马、诸侯驾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而“汉广陵王墓博物馆”置放的是“驷马安车”,由此证明此墓逝人的高贵身份:西汉第一代广陵王刘胥(汉武帝刘彻之子)及王后的墓葬,属于帝王级的诸侯,故能乘坐“驷马安车”。
在2023年国庆节期间,笔者在上海浦东陆家嘴的“震旦博物馆”中,也欣赏到好几樽汉唐时期的陶俑马仿制品,有单体马、单骑马、驾车马等。从陶俑马的形态上可以看出:驾车马的后方连接着车輿,体现出当时的马车结构;武士单骑驰骋,表现出雄健的战马英姿;平民单骑,展露出以马代步的闲逸。尤其是唐代的女子骑马佣,多彩多姿的生活样态,启悟到较高的妇女地位与自由开放的风气。
在古代,马作为重要的交通工具是无其它形式可替代的,如众多历史剧中所描绘的“六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的信息传递过程中,传令兵飞马疾驰的画面令人揪心。中国农业银行早期发行的一枚储蓄卡,其画面就是一位骑着快马的信使。笔者在“井冈山革命博物馆”中看到过好几座战士骑马冲锋的雕塑像,新中国早期拍摄的电影《草上飞》等,也都讲述了战马奔驰仍是中国人民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杀寇抗敌的重要交通工具。
如今,五花八门高科技所建造的现代化交通工具,早已宣告马作为社会发展中重要交通工具历史使命的完成。然而,马在数千年中的历史贡献,人类还是不该忘却的。(龙馥 孔鸿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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