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邵天骏

比起婺源一望无际的大片油菜花来，那散落在城市路边的小片油菜花其实也是颇有看头的。有的地方虽然高楼大厦林立，水泥森林般的建筑成了视觉上的“主角”，却不时可见路边冒出来的一片油菜花随风欢快摇曳。走近细瞧，间或还能碰到几只蜜蜂在此辛勤劳作。这样的情景，多半在冬去春来、春江水暖里低吟浅唱，直至你的心情如花儿般绽放。

油菜花的美丽，是许多花儿中颇具整体观念的。单个的油菜花往往不成气候，难如一朵牡丹花也可供人细细欣赏。因此，盆栽的牡丹品种，一花独放自然不容错过。油菜花可就不同了，它的优势不在于个性的独立，而是可以营造一片天地。于是，令人神情迷离的油菜花田野成了人们十分向往的地方。眼前浪漫的风情演绎，自然就有了更多呢喃的缤纷元素。

许是油菜花知道人们的心思，要想在城市里从容立足，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然而，城与乡之间、山与水之中从来不拒绝美丽，这就给多多少少带点梦幻色彩的油菜花提供了一个好机会。整片的油菜花一般因面积大小的缘故，难以勾勒出城市的别样乡土意味，单个的油菜花也已引不起人们太多关注，那就以一小片的形式同样表达它的顽强生命力。渐渐地，在我常走的那条马路上，油菜花总在不经意间映入眼帘，带给我不少小小的惊喜。

油菜花贵在金黄。这种颜色也许没有大红大紫的热烈，也没有泥土呈现的灰银底色，却有着羞涩与典雅的柔软衬托。成片的油菜花在蓝天白云下分外夺目，即使阴雨天也风姿飒爽。我常想，春天从三月开始，已是花草迷人眼的季节，若没有自己的鲜明特色，油菜花断然不可能自成一景。尤其在绿化颇佳的城市里，市民的眼光常带几分挑剔，许多路边盛开的小花儿不知不觉便被人忽略了。

有一日，朋友不经意说起，路边的风景为何总有油菜花的影子？那并非因它的经济价值有多高。若仅考虑经济因素，人们定会成片种植才是。然而，路边的许多油菜花点缀，多有自生自灭的成分，却依然顽强生存下来，这与它能不断适应环境、为人们所喜爱不无关系。

在一些地方，人们描绘的春天世外桃源情景，白墙黛瓦旁桃红柳绿，鲜花盛开，满目的油菜花让时光悄然定格在梦幻般的世界里，成了可反复回味的缩影。由此可见，油菜花的金贵，油菜花的美丽，绝非空穴来风。

我喜欢顽强生长在路边的油菜花，尽管它只占据一小块地方，依然把特有的风情和温婉无私地带给人们。它或许明白，自己无法身处油菜花的大片海洋，那是因为城市难有这样的机会。不过，既然身为油菜花的金贵与美丽，就要对得起大自然的厚爱。无论在哪里，都该把自己最独特的一面完全呈现出来。我一边欣赏着油菜花的淡黄，一边赞叹大自然赐予的杰作。正是这路边难忘的油菜花风景，让我总能领略到大自然的无边风情，也让城市里的乡村美景若隐若现地得以延续。